記憶中的拿鐵【4】

這是一間在巷子裡的咖啡館，我站在咖啡館的門口端詳一會

外觀並不起眼，甚至有點簡陋…

從斑駁的矮磚牆看來，這家咖啡館應該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沒有顯眼的看板，只有一塊直接從原木斜切的橢圓型木板

上面烙印著The Cafe的字樣…

矮牆上頂著一面格子木框窗，窗子上掛著一塊木牌

牌子上寫著大大的OPEN Welcome

透過窗子，可以清楚的看見吧台內工作狀況

咖啡館有兩層樓，二樓有一個小陽台

小陽台的裡面有兩張庭園桌，庭園桌中間是一個大花盆

這個花盆就像廟裡的香爐這麼大！

是超大型的煙灰缸！

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正站在旁邊努力的進香~~

頂樓的圍牆還透露些花草，想必頂樓走的是歐洲庭園風格

我往後退了幾步，果然看到幾隻尖尖的傘頭

不過今天的天氣有點陰陰的，不太適合上頂樓

『妳在看甚麼？』

芷葳突然放出一句話，有點嚇到我

「沒甚麼，職業病，每次只要到一個地方

都會仔細的觀察這個地方的特色」

『那你發現甚麼了嗎？』

「我發現這間咖啡館，很特別～感覺很，神秘…」

『神秘？你猜對了！

神秘算是這間咖啡館最大的特色，那你以後一定會愛上這個地方~~』

「我想也是，如果妳每次都能陪我來的話，我一定會愛上這個地方」

『誰要每次都陪你來！臭美！』

 

喜歡逗芷葳開心，芷葳的笑容很天真

但是笑容底下還是包裝著一層的無奈

我走上前去推開The Cafe的大門

發現這扇紮實的木門有點沉，必需要使點勁才能推得開

但是只要推開一點點的隙縫，就可以感覺到空氣的對流

從裡面流出來的空氣是溫暖的，而且有濃濃的咖啡香

才踏進門口，一種特別的感覺強烈吸引著我

這是一個陌生環境，但是空氣中飄散著熟悉的氣味

當大門都關上的那一瞬間，所有都市的喧囂也全被鎖在門外~~

 

在門的後面是一段走廊，走廊的右手邊是一面磚牆

牆上沒有特別的裝飾，也沒有名人的簽名

就只是一面牆，一面老舊的磚牆

左手邊就豐富了些，有一個收錢的櫃台，櫃台旁是咖啡巴台

在咖啡機的後方，有一個大鬍子的中年男子

穿著白色襯衫，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圍裙

圍裙上面鏽上金色的Mr.Coffee字樣

他應該就是老闆了吧，正對著我們微笑~~

 

『歡迎光臨～先生～三位嗎？』

從櫃台走出一個服務生，熱情的招呼我們

不過他這麼問，有點怪怪的！

我們明明就是兩位，你是見鬼了囉？

回頭看看確定沒其他人，我搖搖頭…

服務生又比出兩隻手指頭

 

『兩位嗎？』我點點頭，回比一個大姆指

「嗯！答對了！」

『請問兩位有吸煙嗎？』

吸煙？我摸摸胸前的口袋～我的煙？

我身上好像沒有煙！

『謝謝～我們不吸煙，最討厭吸煙區刺鼻的煙味了』

原來芷葳不喜歡人抽煙

『那靠窗的位置可以嗎？』

「OK～麻煩你了！」

服務生隨後帶我們穿過走廊，經過一個迷你的廣場

在這個可愛的廣場裡，有放一些雜誌供客人閱讀

芷葳隨手抓了一本，不知道是甚麼雜誌

 

這間咖啡館的店面幅度不大，但是裡面很長

經過巴台穿過廣場，後方的空間還可以放十幾張桌子

今天不是假日，所以客人不多

服務生帶我們走到最後面的位子

後牆也是一整面的木框窗，這個位子視野很好

在木框窗外的景色，是一整片綠油油的風景

這間咖啡館有這麼高嗎？

記得剛剛進門時外面還陰陰的

但是從這扇窗看出去，居然是個豔陽高照的天氣！

這是全球暖化的結果嗎？天氣變的還真快…

暖和的陽光從窗外透進，更增添了許多溫馨的氣味

椅子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但是坐起來很舒服

會有被黏住的感覺，坐下去就不會想起來了

室內的陳列有點單調，不過很自然，讓人有家的感覺

會想長時間的賴在這裡

我想…我真的愛上這個地方了，特別是有芷葳在的時候

以後寫企劃，又多了一個地方可以刺激靈感

 

服務生隨後送上兩杯水，遞上兩本Menu

兩本都很老舊的Menu，不只是老舊

甚至有幾頁已經破損，部份的字跡也已經被手指摸到模糊

看不出是寫些甚麼，我想這幾個看不出字的商品

一定是最搶手的東西，才會被客人用手指戳到連字都沒了

只有”巷仔內”的老顧客才知道是甚麼…

面對這份密密麻麻的Menu，實在摸不出頭緒該如何下手

先看看芷葳點些甚麼好了，結果芷葳真的是用手指往Menu一戳

說要一杯拿鐵，一杯記憶中的拿鐵…

果然就是”巷仔內”的老顧客，已經有固定消費的商品了

「記憶中的拿鐵？這是甚麼咖啡？

我記得星巴客的拿鐵，是可以加榛果加焦糖加東加西的

沒聽過記憶中的拿鐵，新口味嗎？

喝起來會有記憶的味道嗎？」我一臉疑惑的問著…

『是呀！記憶的味道很棒喔！』芷葳開心的笑著…

「我真的沒聽說過耶！我今天是第一次聽到，記憶喝起來是甚麼味道？」

『記憶的味道…說不上來耶，記憶算是一種感覺吧！』

「那我也點一杯喝看看好了」

『你…你看起來應該不太需要，你的Menu上有這樣東西嗎？』

我的Menu有這樣東西嗎？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我的Menu跟你的Menu不一樣嗎？

記憶中的拿鐵，記開頭的…記…記…記…記…

還真的沒有記開頭的咖啡！

再從後面往前搜尋一次，記憶…記憶…記憶…記憶…

沒有！真的沒有！

見鬼了！這家咖啡館的心機真重

居然準備兩份不一樣的Menu，還是分男女兩種…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甚麼呢？』

服務生等急了，有點在催促我的意思…

「我也要一杯記憶中的拿鐵，謝謝~~」

嘿～嘿～如法泡製！

服務生往旁邊跨一步，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我手中的Menu

還皺了一下眉頭，琬轉的告訴我…

『先生不好意思！記憶中的拿鐵是限量供應的

最後一杯被芷葳點走了，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其他的商品』

「是喔！」咖啡居然還有現量供應…

Menu上密密麻麻的東西，以我這個龜毛的個性

實在是不知該如何下手…

『你要不要試試我們的新產品，黑森林拿鐵！』

服務生看出了我的無奈，是這麼推薦的…

「黑森林拿鐵？喝起來會有森林的味道嗎？」我滿臉疑惑的問著…

『森林的味道？不太會耶！不過會有”黑”的味道…』

「”黑”的味道？好吧！那就來一杯試看看好了」

『好的！稍後為你送上~~』

黑的味道？我現在的腦海一直浮現出”黑”這個字

黑又是甚麼味道？這家咖啡館怎麼都賣些怪怪的咖啡…

「你有喝過黑森林拿鐵嗎？」我皺著眉頭問芷葳

『沒有耶！在這我只喝過記憶中的拿鐵』

「喔…」

記憶中的拿鐵，到底是一杯怎麼樣的咖啡？

自從芷葳點了這杯咖啡後，心情好像比較愉快些

還開始隨著音樂擺動了起來

芷葳心中的秘密，到底是甚麼？

是為了甚麼事，讓芷葳總是深鎖著眉頭？

 

先問看看吧！看芷葳有沒有甚麼需要幫忙的

「其實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大的疑問…不知到該不該問你…」

『沒關係呀！我給你問！』

芷葳攤開手中的那本ＪＪ雜誌，把臉貼近了

不知到在看甚麼看得入神，而雜誌的封面正面對著我

「可是我又不太好意思問，怕你不回答我…」

『不會啦！只要不是太私密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芷葳突然放下雜誌，用認真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嗎？可是我不知到這個問題，算不算私密耶…」

『那你先問看看好了，我可以保留回答的權利』

「我是想問你，唉～還是算了！」

『快啦！你要問甚麼啦！』

「我是想問你，你…」

『我…我甚麼？』

「你…」

『我…你快說呀！』

「那我還是不要問你好了，免得我失望…」

『好啦！那我答應你，一定給你一個答案，你快問吧！』

芷葳像是個好奇寶寶，眼神透露出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樣子

「還是不要問好了，我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你，你到底想怎樣…』

「我…我是想問你，我想問你…

不要啦！我會害羞啦！不然你先答應我，我再告訴你」

『我…我要怎麼答應你啦！我甚麼狀況都還搞不清楚…』

「這個…就是…我…然後你…」

『夠囉！你…有…夠…龜…毛…耶…！』

看樣子芷葳失去耐性了，又低頭去看桌面上的雜誌

「好啦！我是想問你，你今天怎麼不用上班？」

『我今天怎麼不用上班？我今天請假呀！』芷葳隨口應了我一句…

「喔！那我就放心了…」

我停了一會，默默不語…

『就這樣…』

「是呀！」

『你剛剛兜了一大圈，就只是想問這個！』

「是呀！」

『我還以為甚麼天大的事勒，你剛那樣算是在說笑話嗎？』

「算是笑話的一種吧！可是好像不怎麼好笑…」

『是蠻難笑的…』

「喔…那我要多加練習才行」

『也不是啦！只是我最近的心情比較差』

「是呀！我看你都悶悶的，其實我是想問你

為甚麼要帶這麼多錢在身上？」

 

問到重點了，深藍色的天空，絕對跟這筆錢有很大的關係

現場的氣氛也開始沉重起來

芷葳不語，她的腦海裡

現在應該是在思考著該怎麼告訴我吧！

「沒關係啦！如果你不方便講就算了…」

『這些錢，是要幫我媽媽還債的…』

芷葳將視線移到窗外，原本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又被收藏了起來…

「你媽媽，怎麼會欠這麼多錢？」

『這應該不能說是媽媽欠的，是我爸爸，他被一筆意外的財富害慘了…』

「意外的財富？」

『嗯～錢是萬惡的根源，我們家本來家境還不錯

爸爸是麵粉的小盤商，媽媽是專職的主婦，我是家裡唯一的女兒

一家人過著還算是富裕的日子，相處融洽

一直到5～6年前爺爺去世

爸爸是獨子，繼承了爺爺所有的遺產

這是一筆很大筆的金額，錢多到爸爸都不太敢相信

根據爺爺的遺言，說這筆錢只要好好用，就算全家都沒有任何的收入

只要不亂投資，讓我們家吃三代都不成問題…

但是慢慢的，我們家的生活出現了些變化

爸爸變得揮霍，放棄原有的工作，開始買名車買古董買名錶

學習如何過上流社會的生活，也開始結交一些上流社會的朋友

也學會了上流社會糜爛的生活

晚上沉迷夜店，沉迷酒色，學會上賭場豪賭

賭到最後成癮了，嗜賭成性，不過才短短兩年的時間

我爸爸他…就把爺爺留下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

而且還欠地下錢莊一大筆債，被逼得走頭無路，跳海自殺…』

「所以地下錢莊的人，就開始向你媽媽討債！」

一定是這樣子的！電視上都這樣演的！我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

芷葳無奈的點點頭…

『媽媽也無能為力，開始變賣家裡所有的財產

賣了車子古董名錶，連房子都賣了，還是不夠還

我跟媽媽兩個人，開始居無定所，四處流浪，寄住在親戚朋友家

但是過了沒多久，討債公司還是會找上門

我們不停的搬家，搬到連東西都沒得搬

搬到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怕了我們，跟我們斷絕來往

我們就像是溫疫般的，讓人避之為恐不及

最後終於有朋友，肯出面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借了我一大筆錢，還清這筆債務

才算是暫時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就先讓媽媽回去南部的老家，過簡單的生活…』

聽到這我的情緒從原先的奮怒，轉變成同情與不捨

也發現到芷葳堅忍的毅力，歷經這麼大的事件，都還能硬著頭皮面對

講到這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難不成是已經麻木了…

「所以你…昨天那包錢…就是拿來還債的？」

『嗯～昨天會去海邊

就是想讓我爸爸知道，我已經把他的問題解決了

希望他能放心的走，也順便思考我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你的朋友怎麼肯借你這麼多錢！

那一大筆錢…應該要還蠻久的吧！有需要幫忙的嗎？」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心虛

那一大錢，少說也有三五佰萬！就算把我的爛車賣了，付利息都不夠！

『不用了啦！你昨天就算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如果這筆錢都不見的話，我就真的不知到該怎麼還…』

「別這麼說嘛！拾金不昧是應該的呀！小時候老師都有教~~

昨天不過等了你9小時32分08秒，三餐沒吃飯，做了六個惡夢

打了89個噴涕而已~~這沒甚麼啦！」

 

『啊！這麼嚴重呀！』

「沒有啦！跟你開個完笑而已

可是你都沒有笑，我可能沒有說笑話的天份吧…」

『有…一點點的天份啦！一點點而已喔…只有一點點…』

「真的這麼糟嗎？那你要給我機會多練習才行~~」

『我！給你練習！那我很可憐耶…聽不好笑的笑話，還要裝作很好笑的樣子』

「我可不是隨便說笑話給別人聽的，我覺得你的笑容很迷人，才會想逗你笑

可是你都悶悶不樂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輩子，都能在你身邊逗你開心…」

 

『這輩子？』芷葳臉上寫著問號，還有疑惑…

糟糕！話說得太快！這句話會很噁心嗎？

還是企圖太明顯了！，這樣會不會嚇到他

覺得我這個人怪怪的，以後都躲著我…

肚子開始一陣絞痛，該死的腸躁症又犯了！

這真的是現代人的文明病，只要一緊張，就會有想”嗯嗯”的感覺…

 

我真該死！

不過撿到個包包而已，就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怎麼辦！芷葳現在一直看著我

發熱！我好像臉紅了啦！沉住氣…深呼吸…

天啊！他怎麼還一直看著我！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怎麼跳得這麼大聲啦！

她應該聽不到吧…

『你…臉好紅耶！身體會不舒服嗎？』

「沒事！沒事！我喝口水就好了…咳～咳～」

喝太急被水嗆到，臉漲得更紅

芷葳看到我措手不及的樣子，到是笑得滿樂的…

『你…還好吧！』

「我的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

腸躁症就是這樣，來得突然…

『我包包有腸胃藥，需要嗎？』

「不用了，我先去一下廁所…」

 

救命呀！廁所！廁所！

離開座位夾緊大腿往廁所狂奔

The Cafe的廁所是男女共用，掀開布簾就看到一個洗手台

在洗手台的後方擺了一張單人沙發…

沙發？

廁所為甚麼要擺沙發？

先別管這麼多了！衝進便廁再說！

 

咦！

喇叭鎖是鎖著的？

『有人！』門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第二間應該不會也有人吧！

裡面就只有兩間便廁而已…

 

啊！我搞懂了！

我知到那張沙發是要幹麻了，如果第二間便廁也有人的話…

我就得…坐在沙發上…乾等…

這算是人性化的設計嗎？

像我現在憋急了，坐在沙發上，的確是比站著還舒服些

勇敢的扭開第二間便廁的喇叭鎖

Yes！門打開了！

今天也不算是太倒霉嘛～

快速的脫下褲子，抓住褲頭向下一蹲

將大腸內累積的能量，盡情的釋放出來！

一陣狂轟亂炸後…

 

不對！旁邊蹲的是女孩子，劈哩啪啦的聲音有損形象

應該要收斂些，將注意力集中在括約肌上

採柔政策，一點一點慢慢的釋放能量…

『喂！你還好吧！』

咦？是我剛剛轟炸的太大聲了嗎？

隔壁的女孩子，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

記得以前當兵的時候，也喜歡跟同梯邊拉屎邊聊天

可是在這個公共場合聊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

而且隔壁又是個女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會是咖啡館的服務生嗎？

這就是咖啡館特別的地方嗎？

特別有人情味？

從踏進這間咖啡館的門口開始，腦邊就圍繞著一堆問號…

搞不好是我最近桃花特別旺

連拉個屎都有人要跟我搭訕，那我也應該要大方點~~

 

「還好啦！老毛病又犯了…」

過了一會沒回應，我的括約肌還緊守著肛門

怕轟炸的噪音會影響通訊，靜靜的等待對方的回應…

『是喔～那你最近都在忙甚麼？』

「我喔…也沒忙甚麼啦，不就是上班下班

上班等下班，日復一日過著無味的生活…」

 

這女孩子的聲音還蠻甜的，我等下直接跟她要電話嗎？

隔著一道牆要電話好像怪怪的，那我應該趕快把屎拉一拉

站在門口擺個帥一點的Pose，等她出門，再來要電話比較恰當~~

不行！不行！

我到底在想甚麼啦！

芷葳還在外面等我，我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拒絕她…

『是喔～那你甚麼時候要帶我出去玩~~』

出去玩？天啊！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主動嗎？

感情發展得太快，應該都不會長久的…

但是這女孩子的聲音好ㄋㄞ喔～

比芷葳溫柔多了，括約肌有點快把持不住…

你就不要再勾引我了啦！

我的心中只容得下芷葳一個人而已

純情男子的心，是經不起誘惑的…

「那妳喜歡去那裡玩？看你甚麼時候有空呀~~」

該死！我的意志力怎麼這麼薄弱，淺意識直接就回答她！

 

『喂！我等下再打給你好了，我旁邊那個男的怪怪的

一直回我話！嗯～好！Bye～』

嘩啦～嘩啦！隔壁傳來沖水的聲音

我的括約肌也失守肛門，大腸內的能量

又開始瘋狂的釋放，對馬桶無情的轟炸！

馬的！她居然是在講電話！害我還聊得有意有思的…

更！

聽關門的聲音，隔壁的小姐應該走遠了吧！

等個兩分鐘再出門好了，免得在門口遇到尷尬…

 

………………………………………………

 

『你…腸胃還好吧！怎麼去這麼久，而且你的臉色，有點臭…』

「去廁所當然是臭的…」

『啊！我都忘了我有一個東西要送你！』

芷葳從包包拿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

「這是甚麼？」我接過手來打開一看

是一隻萬寶龍的鋼珠筆！

『我看你的札記本，很多都是用鉛筆寫的

有原子筆的筆跡，但是沒有一處不斷水，所以我想…

你應該需要一隻好一點的筆…』

「這…很貴吧！」

『跟你幫我這個大忙比起來，這根本不算甚麼！』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收下囉！」

 

哈～哈～賺到了！

芷葳送的特別有保存價值，馬上就把筆別在胸前的口袋…

服務生這時候剛好端著拖盤，向我們這邊走來

『先生！你的黑森林拿鐵，還有芷葳記憶中的拿鐵~~』

送上桌的是，兩杯咖啡還有一罐冰糖，和兩份奶油土司…

「你一定常來喔！他們連你的名字都記得了」

『我沒告訴過他們我的名字呀！』

「那他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

『這就是我喜歡來這的原因，別想這麼多了，趁熱喝吧！』

「喔！」

現在我眼前的就是黑森林拿鐵，果然是有夠黑！

就像平常吃的黑森林蛋糕一樣，馬克杯面上鋪滿了巧克力屑

不過這巧克力屑比蛋糕上的還黑

服務生說是用可可含量，70%以上的黑巧克力

此刻我已經開始感覺到，“黑”的味道…

輕輕攪拌，讓巧克力能融入咖啡中，杯面上的巧克力太多

攪拌的幅度稍微大一點，巧克力的屑屑就會灑到桌面

美女當前，當然要溫柔一點，巧克力化勻了

我輕啁一口

『哇塞！果然是有夠黑…』

因為用苦這個字還不足以形容這杯咖啡

咖啡接觸舌尖的那一瞬間，我的瞳孔擴張到緊繃的狀態！

像是被高壓電電到，電流從舌尖傳到舌根

舌根發出強烈的訊號，直接導入我的中樞神筋

放大舌尖感受的訊號，強大的電流打進我的大腦

現在我的精神開始呈現亢奮的狀態…

 

苦盡真的是會甘來，被”黑”洗嚁過的味蕾

鮮奶的甜味開始慢慢浮現，以前從來不覺得鮮奶是甜的

但是跟”黑”相較之下，鮮奶真的好甜…好甜…

而且在鮮奶甜味的背後，還藏有一絲絲的果酸

這種淡淡的果酸，好像一種水果的味道，一時熊熊想不起來…

這酸味是荔枝的香味嗎？

也不太像，又好像是水梨…

不是～不是，是那個…鳳梨嗎？

味道好像又差了一點，難不成是芭樂！

也不太對，酸味開始淡了…

接著口腔是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這個香味是…

啊！

我終於知道了，這原來就是森林的味道~~

好一個黑森林拿鐵呀！

 

抬頭看看芷葳，芷葳還沒喝，只是靜靜的微微笑

看著桌面上那杯記憶中的拿鐵，精美的骨磁杯

裡面裝著的就是記憶的味道嗎？

杯面上用奶泡，雕出一支像是小麥的圖樣

芷葳看著杯面上的小麥，臉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雙手認真捧起記憶中的拿鐵，感受記憶的溫度

靠近嘴邊，深深的吸上一口氣

我感覺到咖啡的香氣，是直接衝進芷葳的腦海

接著才將杯緣，貼近他略顯蒼白的嘴唇

輕觸奶泡，奶泡像是有生命般的，緊緊的包圍芷葳的唇

深隧的眼矇，跟隨著骨磁杯頃斜的角度，不自覺的閉了起來

我彷彿看見那杯拿鐵，是直接倒進芷葳的心裡

慢慢的融化她心中那股深藍色憂鬱

情緒透露出熱情的色彩，雙唇也接著紅潤起來

臉頰微微的散發出光芒，像是天使般的光芒~~

這個畫面深深的烙印在我心中，我的呼吸加速，我的心，也為之悸動…

現在的心情，只有一種感覺，源源不絕的湧上心頭

顫抖，是因為按耐不住的情緒，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是她了！

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對的人，終於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